曉雲法師的兩個願望

「有時上天沒有給你想要的,不因你不配,而是值得擁有更好!」

看到這篇銘言,覺得很有意思,套在曉雲法師的弘教事業上,最為貼切。

曉雲法師自小愛好詩詞書畫,追求靈性修養,學識豐富,年輕時已被邀請到銅鑼灣聖保祿學校任教。因為地緣之便,她經常到附近禮頓道的菩提場聽聞佛法,深有所悟,「覺得佛法的意境比文學、詩詞更深遠,此後將閱讀文學作品的時間挪來讀佛書」由此推使她皈依佛教。當時正值抗戰,這位年輕女子隻身回國在後方以文化救國,到西南各省即席寫生賣畫,一方面為戰災難民籌款,另一方面以佛畫寬慰人心,傳播慈悲的種子。

這番經歷,使她很認真地探究佛學與文化之間的微妙關係,最終領悟到佛法是宇宙人生的真理,世俗文化均無可比擬。但是,真理卻是抽象難明的,即使耗盡畢生的精力也未必能掌握到皮毛。反而世俗的文藝,雖然不明究竟,但可涵養個人心性,藉由學習世間美好的事物來提升道德與修為,繼而步入佛法的堂奧。換言之,當人有了文化基礎,就容易理解佛法,更有利修持和相應。所以文化藝術就是眾生踏進佛門,由迷入悟、轉染為淨、脫凡成聖的便捷橋樑。自此,她向佛陀許願,立下畢生宣揚佛教文化,興學育材的大願。

衍空法師 放生需要慈悲和智慧

前陣子有一宗「放生」事件,鬧得沸沸揚揚。事緣有團體把淡水龜放到海水作「放生」,愛護動物協會知悉後,到現場救起245隻巴西龜,部分受傷流血。對此,香港大學佛學研究中心總監衍空法師指出﹕「這不是放生,而是『放死』!」

「放生需要慈悲和智慧,缺乏對事情了解,胡亂放生,在佛法而言,這是『癡』,因為放生的人對巴西龜的生存狀態沒研究,有智慧的就知道這樣做是不行的。」法師續指,現在科學昌明,對放生的物種和生態的研究都已經具足,我們只要上網搜尋便能了解自己所放生的物種。

法師又認為︰「如果這對被放生的生命和整個生態都是好的,你就放吧;相反,如果放生釀成物種的混亂,或影響生態的平衡,那就不合宜了。」

 

《佛教日用文件大全》

禪宗有云:「不立文字,教外別傳。直指人心,見性成佛。」指世俗的文字與人為的概念,往往對修行造成障礙。只有在禪修中脫離分別妄念,才是個體悟道脫苦的最直接途徑。然而,站在弘法層面,脫離語言文字,人與人之間就無法溝通交流,真理無從傳達,利生事業也無法推動。

回顧歷史,自南北朝起歷代實行僧官制度,嚴格限制建寺和僧尼數目,對僧眾的教育和戒行均有監管,因此僧尼普遍具有相當的文化水平。到清代乾隆年間廢止官發戒牒制度,寺院自由接引信徒出家,全國僧籍激僧一倍到八十萬人,寺院資源已捉襟見肘。鴉片戰爭後,受社會動盪衝擊,寺院大多無力培育僧眾,導致文化水平急速下降,甚至除唱誦經懺外,對經教和應酬一無所識,比比皆是,佛教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落。經過楊文會、太虛、圓瑛等大德的努力,總算為復興佛教保存最後的希望。

當時,圓瑛法師就認為僧尼背負弘法天職,為興隆佛教務必要通達世間方便,至少於詩詞聯語、尺牘文件有所基礎才能與信徒交往溝通,於是有信徒瞿勝東、葉蓋塵等編輯佛教日用文書作為例本,供僧眾應酬時有所參考。

全書計有八篇,均是環繞寺門日常行事禮儀、官商公文、交際禮節等實務文書。

明觀法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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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觀法師德像

荃灣老圍村是本地著名的佛教叢林,戰後更是名僧雲集,除了茂峰法師、永惺法師等大德,也不能不提明觀法師了。尤其他那襲修長飄逸的銀鬚,使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
明觀法師祖籍湖北武昌,生於1891年。他的生平可以「隨緣人生」來形容,據說母親懷孕時夢見僧人登堂化緣,似有深厚寓意。青年時,投身革命事業,在陸軍工兵營服役,看盡殺戮情境,感悟人生虛幻不實,鬱結納悶。

長山古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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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山古寺供奉娑婆三聖像,極為古樸

北區坪輋有一座名為長山古寺的佛教古蹟,原來它的發展正是香港近代史的縮影。

清代初年,朝廷為對抗臺灣鄭成功的反清勢力而頒布《遷界令》,迫令沿海居民遷回內陸,粵閩浙沿岸地方盡成廢墟。到收復臺灣後,才准許居民返回原居地,但已事隔近四分一世紀,許多鄉民已在別處落地生根,無意回遷。朝廷改以免稅政策,鼓勵各地居民到沿海開墾,於是吸引周邊府縣人士入遷,本地人就稱他們為「客家人」。

尋訪茂公在臺足跡

月前趁暑假到臺灣尋找高僧資料,得昔日學校帶路新竹參訪茂峰法師來港前在臺弘法的遺迹。

茂公原籍廣西博白,出家後到肇慶鼎湖山受戒。那時,華南僧人流行到江南參學,茂公聯同筏可、融秋、茂蕊諸師結伴雲遊,廣增見聞。隨後到寧波依照諦閑老和尚,專習天台教觀,得傳法嗣。1924年,茂公偶遇來自臺灣的善慧法師,為他開啟了在臺弘法的特別經歷。

善慧法師是臺灣基隆人,原是「齋教」(神信兼信的善堂)信徒。約1900年,福建鼓山湧泉寺的妙善法師到基隆弘法,他以閩南語講經,能直接與當地人溝通,年輕的善慧亦因此拜師皈依。妙善法師見他青俊聰慧,樂於接引,兩年後更帶他回湧泉寺剃度受戒,是禪宗鼓山二十三代法脈。善慧法師回臺後,在基隆月眉山興建靈泉寺,是將大陸禪宗法系傳到臺灣分支的第一人,對當地佛教發展影響巨遠。

那時,正值日本殖民統治,日本佛教宗派積極在臺灣布教,1907年有感善慧法師年輕有為,特邀加入日本曹洞宗派系,並邀請到日留學。後來再委任為布教師,又獲大正天皇頒賜「御金牌」等榮譽。由於善慧法師是身負大陸和日本的禪宗法系的臺灣人,無形中也擔當了溝通中、日、臺佛教關係的親善大使,經常在福建、浙江各處,延請高僧到臺灣弘法,圓瑛、太虛等大師正是座上客之一。